正直英才
西漢年間“不破樓蘭中不還”的傳奇英雄傅介子是傅燮的先祖。出身靈州望族的傅燮自有受到良好的教育,他的啟蒙老師是性格寬厚、政績顯赫、受宦官排擠的漢朝太尉劉寬。
傅燮長得非常魁梧,“身長八尺,有威容”。他本字幼起,後改字為南容,就是決心要學孔子門生南宮子容高潔的品行。後來傅燮被舉孝廉為官,而舉薦的伯樂就是北地郡的太守範津。範津字文淵,南陽人,是一個慧眼識英雄的好官,作為二十萬中選一的英才傅燮,進京準備做官時,卻決定為剛剛病逝的範津棄官守喪三年,以報道範津的知遇之恩。從此北地郡靈州賢士傅燮便為天下人所知。
東漢後期靈帝時期,朝廷腐敗,以趙忠、張讓為代表的十個宦官(常侍)把持朝政,漢靈帝完全依靠宦官,他甚至荒唐地說:“張常侍(張讓)是我的父親,趙常侍(趙忠)是我的母親。”傅燮是一位正直幹敢言的硬漢子,他一向反對宦官專權。漢靈帝中平元年(公元184年),爆發了張角領導的農民起義――黃巾起義,時任北地郡太守的是名將皇甫規之侄、軍方實力人物皇甫嵩。他久聞本郡名士傅燮的大名,於是選用傅燮擔任自己的護軍司馬。
傅燮看到難民地顛沛流離的慘狀,又聽說朝中發生的突然事件,侍中向栩、郎中張鈞都因為勸阻漢靈帝罷免宦官而被被宦官害死,甚至還逼死正直的宦官呂強,非常憤怒,就大膽上書漢靈帝,指出黃巾起義爆發原因在於宮中宦官,痛斥宦官專權的弊端,一針見血地指出:“天下的禍害不在外,在內。”“正式由於朝廷宦官專權,忠臣不得重用,所以引起張角領導的黃巾起義發生。”他誠懇地勸告皇帝不要聽信宦官的讒言,而要限製和打擊宦官勢力,他說:“少用其言,國之福也。”漢靈帝心裏明白傅燮上書的是中演,因此,不對他加罪。但對於他的功勞也沒有給加封,隻派傅燮擔任安定郡(今甘肅鎮原)的一個武官都尉。
朝廷重臣
中平四年(公元187年),傅燮被漢靈帝任命為“議郎”,成為朝廷重臣。此事,隴右軍閥邊章、韓遂借羌人起義之機反叛朝廷,在國家為難之時,朝廷宰相司徒崔烈竟上書皇帝,提出放棄涼州(今甘肅武威)的主張。傅燮認為涼州是河西走廊絲綢之路的要道,軍事戰略為止特別重要,絕對不可以放棄。就在漢靈帝猶豫不決的時候,傅燮再次挺身而出,才朝堂上對抗宰相的舉動都非常敬畏。
但是,權宦、宦官們都容不下他,傅燮最終遭到趙忠等人的排擠,被調出京師,派道漢陽郡(今甘肅甘穀縣)當太守。漢武帝時候,設河西四郡,羌人紛紛內遷與漢人雜居,傅燮任太守的漢陽郡,也有羌人的聚居地區。因為漢靈帝朝政腐敗,官吏欺壓盤削百姓,引起羌人反抗。傅燮善於體恤人民,他道涵養以後,采取寬鬆的政策,不實行鎮壓,而是減輕百姓的負擔,特別是善待並撫恤羌人,使他們非常感動,逃亡的羌人“感謝他的恩德”,紛紛前來歸附。於是,傅燮進一步“廣開屯田,列置四十餘營”,組織當地鄉民和羌人開荒種田,既解決了軍糧供應問題,也減輕了羌人的負擔,受到羌人的歡迎。這樣,就使動亂的地區安定下來,各民族和睦相處,安居樂業。
這是,河西刺史耿鄙、領軍將軍程球刷令河西六郡兵進攻叛軍韓遂等部。耿鄙不聽傅燮的建議,急功近利,當大軍開到狄道(今甘肅臨洮縣)時,軍中發生叛亂,程球耿鄙先後被亂軍殺死。叛軍頭領韓遂等率領十萬人馬來圍攻漢陽,雖然傅燮深知自己兵少糧缺,孤城無援,被圍久日,必將被攻破,但作為漢陽太湖搜守土有責,決心堅守城池,誓與將士們一同戰鬥,生死同歸。此時,隨韓遂圍城軍中有北地郡的羌人數千人,他們“因向來感激傅燮治邊的恩德,都在城外叩頭,請求護送傅燮回歸北地靈州鄉裏”。傅燮剛剛十三歲的兒子傅幹也勸父親說:“國家昏暗,天下已叛,我們兵少不能自守,今鄉裏羌胡原先受到您的恩德,打算讓您棄郡而歸,請您答應他們的請求,等到鄉裏,再求機會以濟天下。”傅燮慨然而歎,喊著傅幹的小名:“別成,你知道我是必然要死的。當今朝廷雖然腐敗,但還沒有到暴君殷紂王那個地步,世亂之時,我一個食國家俸祿的人怎能避險棄難呢?我一定要守城到死。你有材質,願你自勉。”傅幹和左右將領泣不成聲。傅燮振作精神,穿上戰袍,打開城門,率領守軍一馬當先向叛軍衝擊,勇敢地戰死在陣前。朝廷追封它為壯節侯。
靈州傅氏是北地郡一大望族,傅燮的兒子傅幹在主簿楊會保護下回到靈州鄉裏,後來也成為名臣,官位做到扶風郡(今陝西興平縣)太守。他的孫子傅玄是晉初著名的文學家,曆任禦史中丞、太仆、司隸、校尉、駙馬都尉等官職,為官清廉,受到人們的尊敬。傅玄博學能文,曾參加撰寫國吏《魏書》,又著《傅子》數十萬字,評論諸家學說及曆史故事。以後傅氏家族還出來許多名人,傅氏家族的許多名人都被寧夏地方誌書收錄,傅家的許多故事至今仍在寧夏民間流傳。
文獻記載
【後漢書】
燮素疾中官,既行,因上疏曰:
臣聞天下之禍,不由於外,皆興於內。是故虞舜升朝,先除四凶,然後用十六相。明惡人不去,則善人無由進也。今張角起於趙、魏,黃巾亂於六州。此皆釁發蕭牆,而禍延四海者也。臣受戎任,奉辭伐罪,始到潁川,戰無不克。黃巾雖盛,不足為廟堂憂也。臣之所懼,在於治水不自其源,末流彌增其廣耳。陛下仁德寬容,多所不忍,故閹豎弄權,忠臣不進。誠使張角梟夷,黃巾變服,臣之所憂,甫益深耳。何者?夫邪正之人不宜共國,亦猶冰炭不可同器。彼知正人之功顯,而危亡之兆見,皆將巧辭飾說,共長虛偽。夫孝子疑於屢至,市虎成於三夫。若不詳察真偽,忠臣將複有杜郵之戮矣。陛下宜思虞舜四罪之舉,速行讒佞放殛之誅,則善人思進,奸凶自息。臣聞忠臣之事君,猶孝子之事父也。子之事父,焉得不盡其情?使臣身備�a鉞之戮,陛下少用其言,國之福也。
書奏,宦者趙忠見而忿惡。及破張角,燮功多當封,忠訴譖之,靈帝猶識燮言,得不加罪,竟亦不封,以為安定都尉。以疾免。
後拜議郎。會西羌反,邊章、韓遂作亂隴右,征發天下。役賦無已。司徒崔烈以為宜棄涼州。詔會公卿百官,烈堅執先議。燮厲言曰:“斬司徒,天下乃安。”尚書郎楊讚奏燮廷辱大臣。帝以問燮。燮對曰:
昔冒頓至逆也,樊噲為上將,願得十萬眾橫行匈奴中,憤激思奮,未失人臣之節,顧計當從與不耳,季布猶曰“噲可斬也。”今涼州天下要衝,國家�O衛。高祖初興,使酈商別定隴右;宗世拓境,列置四郡,議者以為斷匈奴右臂。今牧禦失和,使一州叛逆,海內為之騷動,陛下臥不安寢。烈為宰相,不念為國思所以弭之之策,乃欲割棄一方萬裏之土,臣竊惑之。若使左衽之虜得居此地,士勁甲堅,因以為亂,此天下之至慮,社稷之深憂也。若烈不知之,是極蔽也;知而故言,是不忠也。
帝以燮議。由是朝廷重其方格,每公卿有缺,為眾議所歸。
頃之,趙忠為車騎將軍,詔忠論討黃巾之功,執金吾甄舉等謂忠曰:“傅南容前在東軍,有功不侯,故天下失望。今將軍親當重任,宜進賢理屈,以副眾心。”忠納其言,遣弟城門校尉延致殷勤。延謂燮曰:“南容少答我常侍,萬戶侯不足得也。”燮正色拒之曰:“遇與不遇,命也;有功不論,時也。傅燮豈求私賞哉!”忠愈懷恨,然憚其名,不敢害。權貴亦多疾之,是以不得留,出為漢陽太守。
初,郡將範津明知人,舉燮孝廉。及津為漢陽,與燮交代,合符而去,鄉邦榮之。津字文淵,南陽人。燮善恤人,叛羌懷其恩化,並來降附,乃廣開屯田,列置四十餘營。
時,刺史耿鄙委任治中程球,球為通奸利,士人怨之。中平四年,鄙率六郡兵討金城賊王國、韓遂等。燮知鄙失眾,必敗,諫曰:
使君統政日淺,人未知數。孔子曰:“不教人戰,是謂棄之。”今率不習之人,越大隴之阻,將十舉十危,而賊聞大軍將至,必萬人一心。邊兵多勇,其鋒難當,而新合之眾,上下未和,萬一內變,雖悔無及。不若息軍養德,明賞必罰。賊得寬挺,必謂我怯,群惡爭勢,其離可必。然後率已教之人,討已離之賊,其功可坐而待也。今不為萬全之福,而就必危之禍,竊為使君不取。
鄙不從。行至狄道,果有反者,先殺程球,次害鄙,賊遂進圍漢陽。城中兵少糧盡,燮猶固守。
時,北地胡騎數千隨賊攻郡,皆夙懷燮恩,共於城外叩頭,求送燮歸鄉裏。子年十三,從在官舍。知燮性剛,有高義,恐不能屈誌以免,進諫曰:“國家昏亂,遂令大人不容於朝。今天下已叛,而兵不足自守,鄉裏羌胡先被恩德,欲令棄郡而歸,願必許之。徐至鄉裏,率厲義徒,見有道而輔之,以濟天下。”言未終,燮慨然而歎,呼F8B5小子曰:“別成,汝知吾必死邪?蓋’聖達節,次守節’。且殷紂之暴,伯夷不食周粟而死,仲尼稱其賢。今朝廷不甚殷紂,吾德亦豈絕伯夷?世亂不能養浩然之誌,食祿又欲避其難乎?吾行何之,必死如此。汝有才智,勉之勉之。主簿楊會,吾之程嬰也。”F8B5哽咽不能複言,左右皆泣下。王國使故酒泉太守黃衍說燮曰:“成敗之事,已可知矣。先起,上有霸王之業,下成伊、呂之勳。天下非複漢有,府君寧有意為吾屬師乎?”燮案劍叱衍曰:“若剖符之臣,反為賊說邪!”遂麾左右進兵,臨陣戰歿。諡曰壯節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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